在科幻小说和科学家的预言里,存在着平行世界,它们和我们的世界很像但又有所不同。在悬挂了B+W F-Pro 093红外滤镜的镜头里,本该呈现绿色的树叶散发着柔美的白光、原本明亮的天空变得黯淡有质感、人物皮肤变浅、水面呈灰黑色……由于滤镜只能透过波长超过800nm的红外线,画面里几乎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,但影调又不同于普通的黑白图像,画面里的明暗、反光率规则完全改变了,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。
图:红外拍摄(上)和普通的拍摄(下)
不同于大多数拍摄,红外线拍摄的感光原则有所不同,红外胶卷或是拆掉低通滤波的电子感光元件,配以红外滤镜过滤掉可见光,肉眼可见的色彩就不会呈现在最终的画面当中。
因为在红外拍摄里考虑的不是可见光的反光率,而是感知红外,所以原本深绿的地方在画面中呈白色。同理,画面中各种材质反射红外线各有不同,拍摄出的画面才会与普通画面截然不同,营造“异世界”的氛围效果。
图:各色光线的电磁波波长
肉眼可见的红橙黄绿青蓝紫,波长通常在400nm - 760nm之间,低于400nm的是紫外线,高于760nm的是红外线,这些波段肉眼看只能是一片漆黑,感光材料却能一定程度的感知这些光线。为了真实的还原色彩,大多数摄影师会避免产生这种情况。方法是在电子感光元件前加装“低通滤波器”,在镜头前悬挂我们常说的“UV镜”和“IR镜”,正是抗UV光滤镜、抗IR光滤镜的简称。
图:B+W 抗紫/红外线滤镜
而红外摄影则是反其道而行之,抛弃了摄影色彩还原的技法,利用感光材料能够感知肉眼不可见光的特点,制造人类肉眼看不到的视觉效果。红外摄影不会使用抗紫/红外滤镜,还要选用没有低通滤波器的数码机身。
图:B+W F-pro 093红外线滤镜
感光材料能够感知红外线只是第一步,摄影师还需要通过悬挂不同低通滤波能力的红外线滤镜,从而控制画面的效果。红外滤镜能够阻断一定波长以下的光线,市面上有680nm、720nm、760nm、800nm、850nm等规格的红外滤镜。数值越小,通光能力强、通光范围大,感光后就会呈现出一定的色彩倾向,或者夹杂着一部分红色可见光,画面呈淡粉色。而通光波长较长的红外滤镜,会得到几乎纯色的画面。比如上文提到的B+W F-pro 093 可以阻断800nm以内的可见光,呈现的效果和普通的拍摄画面完全不同,极具魅力。
红外拍摄技术是摄影史上最重要的进步之一,1910年由英国摄影师罗伯特·伍德发明,人类首次将不可见光可视化,在人眼可见的波长之外进行影像创作。
图:第一组公开发表的红外摄影作品
在胶片拍摄的时代就存在着红外拍摄技术,摄影师使用红外胶片感知红外线进行拍摄。普通胶片感知光线的能力与人眼相仿,波长范围在250nm—680nm左右,而红外胶片能够感知250nm—900nm的光线。不同型号的的红外滤镜阻断一定波长以下的光线,曝光难计算,经常会欠曝;而且红外线近摄时对焦规律与可见光不同,手动对焦需要参考红外对焦标记。这些情况在数码摄影时代得到了缓解,摄影师通过电子取景器能够及时观察到拍摄的结果。
图:红外摄影发明于1991年
红外摄拍摄的影调和非红外拍摄作品截然不同,画面里肉眼看起来黑压压的树林变亮了,毫无细节过曝的天空反而被压暗。红外拍摄起初应用于生物、科研等领域,后来摄影师使用它进行艺术创作。
红外拍摄很容易拍出我们想要的效果,因为它打破了观者固有的视觉习惯。不容易控制的是红外拍摄的曝光时间,如果没有丰富经验,往往需要尝试数次。
红外线强度相对于可见光来说要弱一些,也就省去了悬挂ND滤镜,可以直接拍摄一些慢门画面,放任水流流动、树叶随风摇曳产生虚化,呈现一种缥缈空灵的感觉。在风光拍摄领域,哪怕是同样的景色,红外拍摄可以直接拍出不一样的效果。
红外拍摄在色彩、影调的控制上与大部分拍摄的画面截然相反。绿色变成白色、天空和水面呈灰黑色、皮肤的颜色变浅。悬挂800nm规格的红外滤镜后,画面变得更加纯粹,拍摄画面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。红外拍摄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观看方式,它允许人类在肉眼看不到的“平行世界”里领略和记录影像。摄影师通过红外滤镜控制感光材料感光的波长,才能穿梭在不同波段的“平行宇宙”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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